摁响生活华丽
讲述这个世界里的文艺风姿

清文豹文 | 盛放夏天的玻璃瓶,四周凝结了一层水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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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语:

光阴慢移。
——又是一个经年的干石榴挂在枝头,
干瘪得裂开了,
而那枝上已鼓起新的花苞。
斑鸠从棕榈树间掠过。
蜜蜂在草地上忙碌。
夏!金子的熔流,繁茂丰足,
强烈的阳光灿烂辉煌。
爱的畅快的流溢!

——苏撒

我在池塘边上闲坐,
坐在那里等待黄昏……
无精打采的夏季,
疲惫不堪的睡眠(午睡)。
——醒来,遍身流汗,
肌肤的毛孔张开,
似乎每一事物都能畅快地侵入。
太阳西沉,草地一片金黄。
暮晚时分方始睁开眼睛。
我用温水洗过额头,
吃过冰镇西瓜,
外出……
漫步在园中绿荫路上,
准备过一会儿,
就躺在碧绿橡树掩映的一泓清泉的草地上,
长时间休息,
消除白天的疲倦。
夕照下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。
道路,四面八方归来的人潮,
不必再看落日——已经观赏够了。
回到室内,
七月酷暑的夜晚,
我赤身裸体睡在月光下。
天空抖瑟着等待黎明。
星辰一颗接一颗黯淡了。
露水浸湿了草地。
晨风轻拂,给人以冰凉之感。
有一阵子,
混沌的生命似乎还流连在睡梦中,
我的头仍然困倦而滞重。
每个动物都确信白昼即将来临,
便重又投入劳作和欢乐;
生命的奥秘也缘着绿叶的齿边重又传播。
——不久天就亮了。
我还多次见过黎明的景象,
也见过等待夜幕降临的情景……

这年夏天,我学会了特意领略高温的滋味。
眼皮格外敏感。
每次乘坐出租车,
我都摇开车窗,
只想体味清风的吹拂。
我闭上眼睛,
但不是养神,而是要体味。
闷热了一整天,
晚风虽还带着热气,
但吹在我热辣辣的眼皮上,
却有清凉舒畅之感了。
这年夏天,等市井的喧嚣平息之后,
我时常登上臆想的轮船的高层甲板,
品味夜晚凝思的恬静。
嘈杂无声,升上来无不衰竭,
犹如波涛汹涌,滚滚而至,
高高的浪头扩展开来,拍击着墙壁。
但是,我越爬越高,浪头再也打不到了。
在平台的极顶,
耳畔只有树叶的沙沙声以及黑夜热切的呼唤了。
这年夏天,我的所有欲念都很焦渴。
都仿佛穿越了沙漠,
而我却拒绝给饮料喝。
知道喝多了会病倒。
每天夜晚有一种欲望坐在我床头。
次日黎明我发现它还没有走。
它在那儿守护我整整一通宵。
我走啊走,想把我的欲念拖疲劳,
不料仅仅把我的肉体累坏了。

夏季的雨滴,大片厚实!
下雨之前,正午刮着呼呼的热风,
将灼热的气息吹入地下。
坐在花园长凳上乘凉的男人女人们,
仍像原先那样坐在长凳上,
但都沉默无言,静静地聆听雨声,
让这匆匆来去的夏日骤雨落到身上,
打湿衣衫,洗浴身体。
——空气湿重,树叶繁茂,
令人流连忘返,
以致我无法抗拒这种爱恋,
一动也不动地坐在他们附近的凳子上。
温乎乎的雨点那么大,那么沉重,
击打这座叶绿花红的花园。
沉重的雨点把枝叶和花瓣打落一地,
好似情人送的花环散落在水中。
水流浑浊泛黄,把花粉冲到远方去繁殖。
池中的鱼被呛昏了过去,
听得见鲤鱼在水面上张口喘息的声音。

在夏天最炎热的时刻,
我们总是举足不定,终生忧烦。
你们不知道,也不可能知道,
燃烧我青春的是什么激情。
眼见时光流逝,
我心里十分恼火,
必须作出选择,
在我看来,选择,
与其说是取舍,
不如说是摒弃我没有选的东西。
我惶恐地发现时光的狭隘性,
发现时间仅有一维,
不是我所希望的宽阔跑道,
而是一条线,
我的各种欲望跑在上面,势必相互践踏。
我只能如此,要么干这,要么干那。
我干了这个,很快就懊悔没有干那个,
结果无所适从,
往往什么也不敢干了,
就像手臂始终张开,
惟恐合抱只抓住一件东西。

每一个夏天都在单纯和平淡中消逝,
那些悄悄溜走的时光,
每次回想起,
我的记忆就会被露水打湿。
那一年的夏天,
湛蓝的晴空将一切都染成了蓝色。
痛苦与死亡,
在青春的热情面前败下阵来。
我们的生活不再有阴霾笼罩。
我就会从床上爬起来,
每天黎明之际,
因为快乐总会准时将我叫醒。
然后,我便飞奔出去,
等待朝阳东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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